且将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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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毛-短篇已完结】跟踪狂(现代AU 22X17)

纯情派毛毛和禽兽派雨哥的故事……

恋爱的恋是变的上半部分与态的下半部分组成。所以我最喜欢写变态,恋爱中每个人都是变态,只看谁会比谁更变态~

【↑别听我胡说_(:зゝ∠)_

毛毛十分少女心,雨哥行为是犯罪。不适者慎。切勿模仿。

跟踪狂

       

       听说十七岁时喜欢的人,大多不能有好结果,因为年轻。

       又听说十七岁时喜欢的人,即使没有好结果,也会铭记一辈子,因为年轻。

       穆玄英想,如果是这个人,记他一辈子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第一次遇见是跟同学去学校附近的大学操场踢足球。

       路上有一只猫挂在树枝上,咪咪地叫声凄厉,树下围了些抱着书的大学女生,都很急切的样子,但谁也没办法救猫下来。

       穆玄英脱了鞋袜爬上树,顺利捉到了猫。树枝能挂住一只猫却挂不住一个少年的体重,枝干断裂的声音格外清晰,女生的尖叫声却仿佛很遥远。这个高度少说也有二层楼高,穆玄英下意识地翻转身体把柔弱的猫咪护在自己怀里,闭上眼准备光荣负伤。

       却落进了一双肌肉坚实的臂膀里。睁开眼时太阳在头顶,逆着光看不清这位救命恩人的脸。他俯身放下穆玄英,时间像是拉成慢镜头般,将他的面容从阳光的直射角度中缓缓展现。穆玄英看着他的脸,仿佛看见清冷的皎月从正午的烈日中脱离出来。

       那是多么好看的一张脸啊。

 

       怀中猫咪一落地便逃得无影无踪,那人对于穆玄英的道谢也只留了个背影。他的身形颀长健美,留了及腰的乌黑长发,被一根发带松松束着。有几个学生跟着他一起走,应是同班同学,口里说着:“幸好你反应快呀,莫雨。”

       莫,雨。

——这名字颇为熟悉。学校门口的优秀毕业生展览板,名牌标为“莫雨”的男生在五寸大头照里神情冷漠,校服里穿的是低领口灰色棉衫,半长的发型在展板里清一色的男生板寸和女生扎得利落的马尾中格外扎眼。

       《高考满分作文集锦》里,整本皆是套在模板里千篇一律的讴歌颂扬伟基调的文章,正读得昏昏欲睡时忽遇一文,针砭时弊文辞犀利,短短千字将古往今来伪君子嘲讽个遍,穆玄英读得几次抚掌大笑,笑罢便深深记住作者姓名:莫雨。

       算来莫雨应是比穆玄英大五届,当年在这所高中也是个传奇的风云人物。穆玄英的班主任谢渊以前教过他数学,偶尔遇到某些难题谢渊在讲完传统解法后会给学生们第二种巧妙且十分便捷的解法,然后说,这个方法是莫雨当年做的。

       聪慧,优秀,特立独行——这是穆玄英曾经得到的关于莫雨全部的印象。

       而现在,从跌落在他怀里开始,一切的印象和想象跌入现实。传说中的,传奇般的莫雨,他的面容从刺目的光芒中缓缓展现。

 

       暗恋的心情开始得脉络清晰有理有据。

       忍不住经常往莫雨的大学跑,放学去那里的图书馆写作业,周末找人一起去踢足球打篮球。

       总想着有天能再遇到他,却不如愿。反倒先被救猫那天围观的几个女生认出来,她们中有一个梳着齐刘海的女生温柔地对穆玄英说:“那只猫是我宿舍里养的,实在感谢你,今天我请你吃饭吧。”

       女生叫陈月,带穆玄英在学校里最贵的食堂给他点了份红烧肉套餐。交谈中得知她也毕业于穆玄英的高中,以前的数学老师同是谢渊。脑中某个灼热的可能性燃烧起来了,穆玄英正想问女生是否认识莫雨,那女生忽然对着一个方向招了招手:“莫雨,你快过来!”

       

       不可思议的认识了呢。

       看着他唇瓣轻轻开阖,吐出自己的名字:穆,玄,英。然后他的唇角上扬,带着笑意说,你是生在冬季么?

       穆玄英忘记了结结巴巴的回答了什么,只是心里一个认知像原子弹轰炸在太平洋般——啊,他知道了我的名字!

 

       认识了,可还是不够。心理上总有什么地方不满足,反而更空虚。

       在图书馆里,每天都可以坐在莫雨旁边的座位写作业,还是不够。读他推荐的书看他推荐的电影听他喜欢的歌,还是不够。吃他带来的小饼干小甜点,还是不够。偷偷收藏他剥下的糖纸,他用完的油笔,将他落下的一根头发缠绕在自己无名指。还是不够。

       想,同他一起去春日的植物园赏花,接踵比肩的人群中互相握紧彼此的手永远也不会走散;夏天应该去江畔路骑双人脚踏车,从后面紧紧拽住他的衣襟就很安心;秋天在车站遭遇一场交通堵塞,就钻进他的大衣里躲避寒冷的风雨;冬天则是穿成厚厚的两个球,在雪地里放围成心形的烟花……

       这些少女漫画里一样的事情,若要同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孩来做,任谁都会感到恶心吧。穆玄英为此灰心丧气,郁郁寡欢。莫雨合上书关切地问他:“怎么了?不舒服?”

       摇头。然后鬼使神差般问他:“莫雨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莫雨微微笑,伸手摸穆玄英的头:“傻小子,问这做什么?”

       穆玄英心下大囧,深恨自己冒失,但话已出口,索性梗着脖子问下去:“到底有没有嘛?”

       “没有。”

       心里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穆玄英顿觉神清气爽,尽力藏掩住窃喜,装作很惊讶地继续问:“怎么可能,莫雨哥哥长得这么帅,人也这样好……”

       “因为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他侧过头去不再看穆玄英,“所以我不交女朋友。”

 

       一个人的心情可以在须臾之间如此千回百转。刚从沮丧转为忐忑不安又到喜悦,现在却悲伤得想哭。

       正是薄暮时分,莫雨的侧颜浸在温柔的夕色中,看上去无比寂寥。

       是谁呢,让这么好的莫雨哥哥孤单伤怀。她是谁,她长什么样子,她凭什么?

       ——这样想着,又平添了些恼怒。

 

       大概是这些混乱的情绪所驱使,这天写完作业穆玄英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偷偷地跟踪了莫雨。

       他知道莫雨并不住宿舍,而是在大学外步行三十分钟处的一座公寓楼租住。

       穆玄英跟着他穿过热闹的菜市场,看他拐进一家影像店,不久后拿着张碟片出来。又在路边的书报亭买了杂志。最后回到家。穆玄英站在路边仰望着那座公寓楼的楼梯间渐次亮灯,数出了楼层,然后看见那层楼的某一间房间也亮了灯。莫雨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拉起窗帘。深色的窗帘遮住了那间房内全部的灯光。

       他没有看见站在楼下的穆玄英。即使他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会请他上楼去坐坐吗?然后喝杯茶吗?然后聊点什么?一个大学男生和一个高中男生之间,还能怎么样呢?

 

       穆玄英开始憔悴下去,少年的爱恋就像是五月末的杨花柳絮漫天纷舞,令人烦躁地散播着盲目的希望,再被风卷入冰冷的河水,断绝了落根发芽的可能。

       越是这样绝望就越忍不住想收集他的一切,在应该回家的时间踏着他走过的路去他居住的楼房。穆玄英觉得自己已然是个彻头彻尾的跟踪狂,如果被他发现,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个变态吧?然后他们就真的再也不能见面了。但是忍不住,忍不住的想跟着他的脚步走,即使明知这行为像这感情一样不可能有任何收获。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月之久。某天两人聊天时提及一部电影,穆玄英颇为遗憾地表示这部电影的后半部分一直没机会看全,莫雨说:“我买了这部电影的碟片,要不要去我家看?”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跟着他回家。用不着跟踪了。

       还可以看看他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房间里是冰冷还是温暖,是整洁还是凌乱,有什么样的气味,看看他在什么颜色的床单上睡觉。

       穆玄英满心欢喜地跟着他去了。

 

       其实那部电影,正是穆玄英第一天跟踪时看见莫雨所买的碟片。故意这样说,他没想到真能得到一个能够去莫雨家的机会。

       他一路都在甜蜜地唾弃着自己的卑鄙。

       进门之前,莫雨对他说:“我屋里很乱,你在这里等我稍微收拾一下。”片刻之后才让穆玄英进屋。

       独居的户型很简单,除了厨卫便是卧房,没有客厅。莫雨让穆玄英坐在自己的床上,自己转身去厨房烧水泡茶。

       床单被罩都是纯色无花样的深烟灰色棉麻单,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浅灰色布帘。屋内除床外有桌椅衣柜,俱是深色檀木纹,整体看上去颇有些冷淡意味。书、杂志和碟片确实很多,穆玄英蹑手蹑脚地翻看,像是做贼,听见厨房水壶烧开水的鸣笛声吓了一跳,慌忙回床上坐好。

       这一下动作太大,不小心扯掉了床边墙上悬挂的布帘。布帘落下来,被遮住的贴在墙上的东西也随之露出来。

       穆玄英震惊,继而全身冰凉。

       ——那贴满墙壁的,密密麻麻,赫然都是照着他穆玄英的,偷拍照片。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每天都在被人偷拍,自己却毫无所觉?穆玄英看着照片上自己的穿着,连初中时代的校服都有,这绝对远远早于他认识莫雨的时间。再看背景地点,学校的教室中,操场上,回家路上,家门口,周末去玩过的游乐场和商店,几乎所有他踏足过的地方,都有。

       扯落全部布帘,果不其然,四面墙壁全是他穆玄英一个人的照片。纵使当时身边有亲人朋友,面容也被处理得模糊不清。穆玄英站在这样的一个房间里,在四壁难计其数的自己的影像中,平生第一次感到毛骨悚然。

       不要轻易地对不了解的人动心,这话绝不是没有道理。你以为自己爱得很变态,你却不知你爱上的是一个真正的变态。

       穆玄英此时在恍惚的思绪中,才终于想起关于莫雨的传言中有一,说莫雨是一个“疯子”。

 

       “被你发现了。”

       莫雨的声音波澜不惊,手上犹自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绿茶。

       穆玄英猛地转身,看他向自己走来又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撞到床沿,双膝一软,跌坐在床上。

       莫雨眼中神色变幻莫测,看了他片刻,忽而牵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他笑着说:“怕什么?傻毛毛。”

       穆玄英更加惊恐——他连自己的小名叫毛毛都知道。

       莫雨依旧举止从容,仿若什么也没发生般,将水杯递给穆玄英,温声问他:“毛毛,喝茶么?”

 

       药粉正在茶水中安静地溶解。

 

【FIN】

 后续车请走:

https://yuechujiaoxisiqingxin.lofter.com/post/482d7d_d06ada3

司机:月·黄黄哒·粗

感谢老司机带我进省城~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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